就像我曾经因为简子星配错液,导致我花了五个小时才把病人从鬼门关救回来那样。
他们都等着我再次被叶初雪斥责,说我小肚鸡肠不容人,看我笑话。
可我只是摘下胸前主治医生的标志,递给简子星。
我微微一笑,平静道:
「那我就等着医学界的天才,简医生你声名鹊起,拯救世人了。」
连简子星都愣住了,目光下意识看着我向他递来的,他梦寐以求的胸牌。
他伸出手,将胸牌攥在手里。
下一秒,却突然发作,一副悲愤的模样:
「何修!你为了名利不惜诬陷同僚,甚至用亲人当垫脚石,我虽然现在只是个实习医生,却知道什么是医德,对这些身外之物根本毫无兴趣!你的职称,我觉得脏!」
他说得激动,手指却牢牢抓着胸牌,一点没有扔掉的意思。
叶初雪也紧锁眉头,手指攥了攥,随后张口:
「何修,你没必要阴阳怪气,错了就是错了,别冲子星撒气。」
我突然觉得很可笑。
到现在,她还在装模作样,竭力帮简子星撇清关系。
如果叶初雪知道简子星草菅人命,害死的人是她的亲舅舅,不知道还能不能这么坚定地选择袒护。
但现在,我只觉得这个我奋斗了十年,本该圣洁的地方让我觉得恶心。
我没有再多说一句,转身便走。
边走,我边解开自己的衣扣,脱下了这件伴随我整个职业生涯的白大褂。
这是我刚进医院时,叶初雪送给我的。
她曾眼神明亮,说我是她见过最有天赋的医学生,希望我救死扶伤。
医院里所有人都知道我极其爱惜这件衣服,即使穿了多年,依旧干净整洁。
我晋升主治医生后,院方为了嘉奖,给我发了新的银标白大褂,可我依旧穿着这件普通的白大褂。
可今天,我眼也不眨,直接将白大褂扔在地上。
然后目不斜视踩了过去。
曾经送我白大褂的人已经不如初雪般干净,她送的东西,也不值得我珍惜。
然后,我拿出手机,给自己认识的律师朋友发去消息:
「我撞见了一出故意杀人案,帮我拟一份举报信吧。」
想了想,我指尖微动:
「对了,再帮我拟一份离婚协议。」
2
我尽量言简意赅地向朋友打字叙述了全过程。
朋友很快给我发来消息,说他马上帮我弄好这两份文件。
在我走出医院的过程中,无数患者和家属对我指指点点,满脸鄙夷:
「听说就是这个人把人治死了,那人还是他亲舅舅,还好我没找这种白眼狼看病,这种庸医早该赶出医院了!」
「我要是那人的家属,肯定杀了他的心都有,他怎么这么厚脸皮的啊,居然还敢在医院闲逛!」
将恶毒的话听在耳中,我的唇角带上嘲讽的笑容。
行医多年,我救死扶伤无数,得过一整面墙的锦旗,却因为叶初雪一句虚言,被万人唾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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