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好渴，喉咙烧得难受。
记不清是第几次昏厥又醒来，我浑身轻飘飘地终于可以动了。
越过厨房门，穿过别墅院子。
我远远地看见妈妈身穿红裙牵着爸爸的手在海边散步。
我兴奋地冲上去拉住妈妈的裙摆。
“妈妈你开心吗！楚楚是不是好宝宝！”
“快夸夸我，抱抱我呀！”
可妈妈没听见似的，只对着爸爸笑。
“妈妈，楚楚在这里！”
我扑了个空，白乎乎的小手穿过飘扬的红裙摆，穿过妈妈的身体。
我拍拍胸脯安慰自己。没事没事，妈妈现在太开心了，我先乖乖跟着她。
抬头，妈妈靠在爸爸肩上嗔怨。
“这次你陪我出来，乔伊那个坏女人又要找老太婆告状了。”
爸爸身子一怔，嘴角笑意掉下来。
“我都陪着你了，就别提她们了。”
我狠狠点头。
乔伊和老太婆是我最讨厌的人。
她们联合起来把我和妈妈一起赶走。
还好爸爸厉害，找了个大房子给我和妈妈住。
他叮嘱我一定要照顾好妈妈，如果妈妈自己跑出门就给他打电话。
他还说一个月会回来看我们一次。
可是后面爸爸越来越忙，三四个月才来一次。
每次睡了一晚上又匆匆离去，我眼看着妈妈眼里的光随着爸爸的来回明亮又黯淡。
“筱兮，这三天结束后，我们全家要出国了。”
爸爸看着一望无际的海，脸上没什么表情。
我兴奋极了，这不就意味着我们一家三口可以一直待在一起了！
可妈妈却瞬间变了脸色。
她起身推开爸爸。
“傅少屿，你不要我了？我为了你和孩子一忍再忍，你半年回来一次我都忍了。现在还要逃到国外去！”
“又不是我让你生的！”爸爸恼了。“当年要不是你偷偷…”
我拦在中间，像以前那样护住妈妈。
“不要吵架！好好跟妈妈说话。”
爸爸没有像以前那样叹气捏着我的脸妥协。
而是点了根烟。
“我会给你和楚楚一笔赔偿金，今天过后，不要再打电话给我了。”
“楚楚是个好孩子，你别再为了见我让她自残。她只是个不到五岁的孩子！”
烟雾遮住爸爸厌恶的表情。
他好像发现了我和妈妈的秘密小游戏，妈妈脸色苍白。
“不是说好陪我三天，你今天就走？”
“傅少屿，你什么意思？”
话音刚落，远方传来飞机降落的声音。
浪花声层层荡起。
乔伊阿姨牵着一个小男孩走下来。
小男孩抓着飞机模型朝傅少屿跑来。
“爸爸！”
傅少屿眉间的不悦瞬间化开，那是我从未见过的柔和。
我不服气，站在傅少屿身前。
“这是我爸爸！”
小男孩却径直穿过我的身体，扑进傅少屿怀中。
我愣在原地，不知所措。
下意识看向妈妈，发现此刻的她更绝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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