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慌乱拉开距离。
陆见星的脸色瞬间沉了下来,他声音里带着自己都未察觉的慌乱:
“摘月你看见什么了吗?”他向前一步,眉头微蹙,“不对,今天是15,你是来帮我按摩的对不对?”
语气中,竟带着几分孩子气的依赖。
沈摘月看着他这副模样,仿佛又看到了那个曾经全心全意依赖她的陆见星。
以前每个月15,沈摘月都要给陆见星按头,这样能散开他脑子里的淤血,帮助他成为正常人。
而现在……
她垂下眼帘,心头泛起一酸楚的涟漪:“我今天是来告诉你,你的恢复情况很稳定,等这最后一次摁完,已经不需要后续治疗了。”
说完,她越过他和林清,径直上楼进了诊疗室。
等陆见星跟进来,沈摘月沉默地准备器械。
陆见星注视着她沉静的侧脸片刻,忽然开口:
“你有什么想要的吗?等婚礼结束后,任何愿望,我都可以帮你实现。”
沈摘月手上的动作微微一顿,抬眼看他:“什么愿望都可以?”
“当然。”陆见星语气笃定。
“那我……想要那个单纯的陆见星回来。”
他愣住了,下意识追问:“为什么?是现在的我待你不好吗?”
“现在的你很好,但终究……不一样了。”
见她神色认真,陆见星的脸色渐渐沉了下来,薄唇抿成一条直线。
房间里一时陷入微妙的寂静,只有器械碰撞的细微声响。
良久,沈摘月轻声道:“开玩笑的,你不会真信了吧。”
她开始为他检测大脑数据,动作一如既往地专业熟练。
可陆见星却觉得,她的每个动作都透着疏离。
治疗结束后,沈摘月回到房间,订了最近一班飞往纽约的机票,开始收拾行李。
当她拿起那本蒙尘的《犯罪心理分析》时,指尖微微发颤。
这是她大学时最珍爱的教材。
曾几何时,她梦想着成为一名侧写师。
直到陆见星出事,她才毅然转修神经医学,只为了治好他。
那个傻傻的陆见星知道后,总是摸着她的头,用最认真的语气说:“等我好了,月月想去哪里上学,我都陪着。”
如今,他痊愈了。
承诺却死了。
沈摘月轻轻合上行李箱的盖子。
就在这时,陆见星去而复返推门而入。
他看着她脚边的行李箱,心头莫名一紧。
“你这是……在做什么?”
视线却越过她,落在了桌角那张显眼的机票上,就想上前拿起来看清楚。
白色的纸张,印着清晰的航班信息。
沈摘月一怔,心跳漏了一拍。
她刚想阻拦。
下一秒,他口袋里的手机响了起来,屏幕上跳动着“林清”的名字。
他动作一顿,只得先接起电话。
“见星,你怎么丢下我走了?”电话那头传来林清带着浓重鼻音、略显虚弱的声音,“我好像感冒了,头好晕……你能过来一下吗?”
陆见星握着手机,目光仍锁定在桌面的机票上。
他沉默片刻,最终只是对着电话那头应了一声:“好,我马上过去。”
挂断电话,他看向沈摘月:“摘月,你等我回来好吗?我们一起去。”
往常,他承诺过后,就会直接走。
这次,却一直盯着沈摘月,直到她点下头,才放心离开。
房门轻轻关上。
沈摘月伸手拿起了桌上那张机票,指尖拂过“纽约”和“单程”的字样。
差一点,他就看到了。
但差的这一点,就是一生。
陆见星,我们不会再一起了。
沈摘月拉起行李箱,步履坚定地走向门外,去了机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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