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洛没再废话,只抬手对着保镖淡淡挥了下。
两个身着黑色西装的保镖立刻上前,一左一右架住沈砚舟的胳膊。
沈砚舟挣扎得更凶,脚狠狠踹向茶几,只听“哗啦”一声脆响,那瓶价值六位数的红酒应声倒地,深红色的酒液像蜿蜒的蛇,顺着桌腿漫到地毯上,浸湿了一片昂贵的绒毛。
周围原本喧闹的人群瞬间噤声,有人下意识想上前劝解,可对上黎洛冷冽的眼神,又默默缩回了脚步。
谁都知道,黎洛是沈家老爷子亲自指派给沈砚舟的助理,手里握着的权力远不止“照顾生活”那么简单,没人敢在这个节骨眼上触他的霉头。
保镖架着不断挣扎的沈砚舟往外走,沈砚舟的咒骂声渐渐消失在走廊尽头。
黎洛留在原地,抬手理了理西装袖口,脸上重新挂起优雅得体的微笑,目光扫过满室僵硬的众人:“抱歉,扫了各位的雅兴。”
他顿了顿,视线落在满地酒渍和翻倒的酒杯上,语气依旧温和:“这里所有的损失,都由沈氏来承担。”
话音落,他从内袋里取出一张黑色银行卡,指尖捏着卡角,轻轻放在还沾着酒液的茶几上,卡片与桌面碰撞发出轻响,却像重锤砸在每个人心上。
做完这一切,黎洛没再看众人的反应,转身迈步离开。
包厢里寂静无声,首到他的背影彻底消失在门口,才有人敢悄悄松口气,目光落在那张银行卡上,眼神里满是忌惮——没人敢动,也没人敢再多说一句,只看着那道挺拔的背影远去,连呼吸都放轻了几分。
好帅,宿主好帅!
系统在黎洛的脑海里疯狂尖叫。
低调,低调黑色轿车停在路边,车灯刺破夜色。
两个保镖架着沈砚舟的胳膊,他虽挣扎着挥出几拳,拳脚间带着几分章法,可在人高马大的保镖面前,不过是困兽的徒劳反抗——一只手腕被牢牢扣住,另一只胳膊被压在身后,整个人被强行按向车门。
“砰”的一声闷响,沈砚舟的后背撞上车门,他还想嘶吼,却被保镖顺势推进后座。
身体摔在真皮座椅上的瞬间,他听见另一侧车门被拉开,黎洛弯腰坐了进来,身上的雪松味混着冷意,瞬间压过车内的酒气。
“你他妈少管我!”
沈砚舟眼底通红,酒意混着怒火翻涌,他猛地探身,一把揪住黎洛的西装领子,指节用力到泛白。
领口瞬间收紧,勒得黎洛脖颈微沉,呼吸也滞了半分,可他脸上依旧没什么表情,只垂眸看着眼前失控的人。
下一秒,黎洛抬手,肘部曲起,狠狠砸向沈砚舟的腹部。
“唔!”
剧痛瞬间炸开,沈砚舟像被抽走所有力气,手猛地松开,身体蜷缩成一团,额头抵在座椅上,冷汗顺着鬓角往下淌,浸湿了衣领。
他咬着牙,连呼吸都带着颤抖,却硬是没哼出一声。
黎洛抬手抚平被扯皱的领子,指尖掸了掸不存在的灰尘,姿态依旧优雅。
他微微俯身,目光居高临下地落在蜷缩的沈砚舟身上,声音冷得像冰:“沈少爷,你真以为,若不是看在你父亲的面子上,我乐意管你吗?”
车内一片死寂,只有沈砚舟压抑的喘息声。
黎洛坐首身体,侧头看向窗外掠过的路灯,眼底没了半分温度——他从不是什么耐心的人,若不是沈家的嘱托,眼前这醉鬼的死活,与他半分无关。
车内的寂静一路延续到沈家老宅门口。
黑色轿车缓缓停下,车灯熄灭的瞬间,周遭的静谧便裹了上来,只有老宅门口两盏石灯泛着暖黄的光,映着门前斑驳的石阶。
沈家老宅立在绿荫深处,米白外墙爬满深绿藤蔓,廊柱雕着缠枝花纹,在壁灯暖光里泛着温润光泽。
尖顶塔楼缀着铜制风向标,几扇拱形窗镶着彩色玻璃,门前石阶铺着防滑青苔,两侧石灯燃着暖黄火苗,整体像座从童话里走出的城堡,贵气又透着岁月沉淀的厚重。
真壮观。
黎洛在心里和系统蛐蛐。
宿主,沈家可是京市第一豪门,有得是钱。
沈砚舟没再像方才那样挣扎,他靠在座椅上缓了片刻,额角的冷汗己干,只余脸色还有些苍白。
没等黎洛开口,也没等保镖上前,他便自己推开车门,踉跄了一下才站稳,随后垂着眼,沉默地跟在黎洛身后,往老宅里走。
管家早己候在门厅,见两人进来,只是微微躬身,没多言语,转身引着他们往二楼去。
木质楼梯踩上去发出轻微的“吱呀”声,在安静的宅子里格外清晰。
沈砚舟的脚步很慢,指尖无意识地攥着衣角,平日里的桀骜褪去不少,倒显出几分难得的局促。
二楼书房的门虚掩着,还没走近,便隐约能看见里面透出的灯光。
管家轻轻推开房门,侧身让开位置:“老爷,沈少和黎先生到了。”
书房内,沈老爷子坐在红木书桌后,手里捏着一把紫砂壶,目光落在两人身上时,没有多余的情绪,只淡淡开口:“进来吧。”
黎洛率先迈步进去,沈砚舟顿了顿,也跟着走了进去,脚步落在地毯上,没发出一点声音。
他抬眼看向书桌后的老爷子,喉结轻轻滚动了一下,终究还是没说什么,只是站在原地,等着接下来的训斥。
沈砚舟的爸爸为啥这么老啊!
看样子都60多了。
黎洛偷偷的问系统。
宿主,沈砚舟他父亲沈宁远40多的时候才有沈砚舟这个孩子,沈砚舟的母亲苏曼因为生他的时候大出血,去世了,沈宁远爱妻如命,把妻子的趣事全怪到了沈砚舟这个孩子身上,所以他会导致沈砚舟现在叛逆的样子。
原来是这样。
黎洛面对沈宁远,微微躬身,声音平稳:“沈总,沈少爷给您带回来了。”
沈宁远放下手中的紫砂壶,目光落在沈砚舟身上,语气没有半分温度:“黎洛是我特意为你请的生活助理,往后你必须听他的安排,明天就进公司,接任副总职位。”
沈砚舟垂在身侧的手猛地攥紧,抬眼时眼底满是抗拒:“我什么都不会!
不过是个只会混酒吧的纨绔,进公司只会搞砸一切,我不接!”
“不接?”
沈宁远冷笑一声,手指在桌面轻轻敲击,声音冷得像冰,“那就停掉你所有的卡,从今天起,沈家再没有你这个孩子——你要是觉得自己能活下去,就去街上乞讨。”
这句话像重锤砸在沈砚舟心上,他脸色瞬间惨白,却没再争辩,只是死死咬着牙,转身猛地攥住门把手,“砰”的一声巨响,书房门被狠狠摔上,震得墙面都似颤了颤。
黎洛站在原地,看着沈砚舟消失在楼梯口的背影,又看向书桌后依旧面无表情的老爷子,终究只是沉默地垂下了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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