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教官生气的敲桌子。
秦硕啊，秦硕你要干嘛？！
那么好的一个兵，你说不要就不要了？！
回答我！
看着我的眼睛！
为什么不要这个兵了！
人家练的那么好，你不要人家特战队还要呢！
分清点重量好吗，你给我想好了再跟我说。
秦硕猛地攥紧了拳，指节泛白，喉结滚动了两下才哑声开口，目光却没敢看向总教官：“她是宁云的妹妹。”
空气瞬间静了半秒，总教官敲桌子的手顿在半空，脸色慢慢沉了下来，语气也缓了些：“宁云？
你说的是……当年在边境救了你，自己没回来的那个宁云？”
秦硕点头，声音压得更低，带着连自己都没察觉的涩意：“是。
他走之前攥着我手腕说，唯一放心不下的就是这个妹妹，让我帮着照看好，别让她沾危险的事。”
他终于抬眼，眼底是总教官从没见过的挣扎：“这丫头什么都好，射击、格斗全是拔尖的，比男兵还拼。
可正因为这样我才不敢要——宁云把命给了我，我要是带她上任务，万一出点事，我怎么跟地下的兄弟交代？”
总教官盯着他看了半晌，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桌沿，最后长叹了口气：“你这心思……是护着她，可也把她看轻了。
宁云当年是英雄，他妹妹未必就想当被护在身后的人。”
秦硕垂在身侧的手又紧了紧，指腹蹭过掌心老茧——那是当年和宁云一起练格斗磨出来的，至今还留着印子。
“我知道她能打，可任务不是训练，子弹没长眼，上次模拟对抗她为了抢时间翻障碍，胳膊擦破那么大一块皮都没吭声，要是真到了实战……”话没说完，他喉结又滚了滚，把后半句咽了回去。
总教官看着他这副模样，起身走到窗边，望着楼下正在加练的新兵队列，声音沉了些：“你以为宁云当初让你‘照看’，是让你把她圈在安全区里？
他当年在队里最常说的就是，他妹妹从小就跟在他身后喊着要‘当能保护人的兵’，这股劲，跟他一模一样。”
他转头看向秦硕，眼神里带着点无奈：“你把‘保护’当成了‘隔绝’，可对这丫头来说，能穿上这身警服、跟你们一起执行任务，才是对她哥最好的告慰。
你要是真为了宁云好，也该问问她自己的想法。”
秦硕僵在原地，总教官的话像颗石子砸进心里，搅得他五味杂陈。
窗外的风卷着训练场上的口号声飘进来，他忽然想起昨天傍晚，看见柠野蹲在器材室门口，手里攥着一张旧照片——照片上的宁云穿着警服，笑得一脸爽朗，身边的小姑娘扎着马尾，正仰头跟他说着什么，眼睛亮得像星星。
算了，本来就不打算留她。
总教官眉头瞬间拧成了结，指节重重磕了下桌面，语气里添了几分急：“你这叫什么话？
宁云当年把后背交给你，不是让你这么‘护’他妹妹的！
你以为把人推开就是负责任？”
秦硕垂着头，喉间发紧，却还是硬邦邦地接话：“推开总比出事强。
她留在这，我看见她就想起宁云最后攥着我手腕的样子——我担不起这个风险。”
“风险？”
总教官气笑了，伸手点了点他，“咱们这身衣服，哪件事没风险？
宁云当年冲上去的时候，想过风险吗？
你现在把人拒之门外，既是辜负了宁云的托付，更是抹掉了这丫头的努力！”
秦硕指尖泛白，却没再反驳，只是闷声道：“总教官，这事我己经想好了。
她去哪都能发光，不一定非要在我这队里受这份罪。”
总教官看着他紧绷的侧脸，知道他是钻进了死胡同，最后只能重重叹了口气，转身坐回椅子上：“行，你想好了就行。
但我得提醒你，等这丫头知道真相，或者宁云泉下有知，未必会认你这个‘为他好’。”
秦硕没说话，只是转身往门口走，手刚碰到门把，就听见总教官在身后补了句：“明天新兵分配名单就得报上去，你再好好想想——别让自己后悔，也别让英雄寒心。”
门轻轻合上，秦硕靠在走廊墙上，从口袋里摸出一张泛黄的照片——是他和宁云刚入队时的合影，照片里的两人穿着崭新的警服，笑得一脸坦荡。
他指尖摩挲着照片上宁云的脸，眼底的挣扎越来越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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