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尸语者城市的霓虹如同虚浮的脉搏，无法穿透“回响”项目深埋地下的堡垒。
空气里恒久弥漫着消毒水、臭氧和精密仪器散热的混合气味。
林溯躺在冰冷的神经连接椅上，合金支架贴合着他的脊柱，像某种未来刑具。
太阳穴和后颈的感应接口传来持续的、细微的电流麻刺感，仿佛有冰冷的蜘蛛在他大脑皮层上编织网络。
“连接稳定率99.2%，边缘同步率优秀。
林溯，你准备好了吗？”
耳机里，项目负责人陈岩的声音一如既往的平稳，像一块经过精密计算的磐石。
他是林溯的导师，也是这座记忆迷宫的建筑师之一。
“随时可以开始。”
林溯闭上眼，屏蔽了手术灯般惨白的光线。
他需要潜入的是“黑巷杀手”最后一名受害者——李静，一名二十四岁女护士——临终前的记忆碎片。
此案悬置七年，卷宗里只有现场血腥的照片和寥寥无几的物证。
“启动‘回响’协议，倒计时三、二、一……连接！”
意识的过渡并非穿越，而是沉沦。
眼前的黑暗被撕扯成无数破碎的色块和扭曲的光影，耳边炸开一片混沌的声浪——女人濒死的哀鸣，高跟鞋在湿滑石板路上绝望的敲击，男人粗重得不像人类的喘息，还有……某种金属物体划破空气时，那令人牙酸的尖啸。
这就是“回响”。
亡者意识最后沸腾的锅釜，所有情绪和感知被碾碎后混合的毒酒。
林溯早已习惯这种令人作呕的“登陆”。
他像一名熟练的冲浪者，在信息风暴中努力维持平衡，将意识锚定在李静死亡前最后三分钟的片段。
景象凝聚，又因极致的恐惧而不断扭曲、跳动。
他“成了”李静，肺部像破风箱一样灼痛，冰冷的雨水混合着泪水模糊了视线，身后的脚步声不疾不徐，带着猫捉老鼠般的残忍戏谑。
“放大听觉源，过滤背景心跳杂讯。”
林溯在意识流中艰难地下达指令。
受害者的心跳声如擂鼓般减弱，其他声音凸显出来。
除了奔跑和喘息，他捕捉到了！
极其微弱，却清晰无误——一阵轻快的、带着愉悦颤音的口哨声！
凶手在吹口哨！
曲调……是德沃夏克的那首《幽默曲》！
在这条充斥死亡气息的暗巷里，这旋律比任何狰狞的咆哮更令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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