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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山赴雪

长明对月 著

都市小说连载

由楚怜徐祯担任主角的都市小书名:《春山赴雪本文篇幅节奏不喜欢的书友放心精彩内容:京中有个邪方凡对她许愿无有不只不过代价也一命换一我求到她门以我一换夫君全家不得好邪方士貌美出飘然若唯有眉心一点嫣红带着煞她对我说: 你且回等待七七日之定教他全鸡犬不1我赶在庙会散前回到寺刚到廊就看到婆母不悦的方才我借口肚子难受偷跑出找邪方士许回来得有些教她们等了片小姑站在婆母身话里话外夹枪带棒: 有什么...

主角:楚怜,徐祯   更新:2025-05-31 11:43:5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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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中有个邪方士,凡对她许愿的,无有不灵。

只不过代价也大。

一命换一愿。

我求到她门前。

以我一命,换夫君全家不得好死。

邪方士貌美出尘,飘然若仙,唯有眉心一点嫣红带着煞气。

她对我说:

你且回去,等待七日。

七日之后,定教他全家,鸡犬不留。

1

我赶在庙会散前回到寺中。

刚到廊下,就看到婆母不悦的脸。

方才我借口肚子难受偷跑出寺,找邪方士许愿,回来得有些迟,教她们等了片刻。

小姑站在婆母身边,话里话外夹枪带棒: 有什么屙不完的偏要等出门?佛门清净地也是被你糟污了。

我不敢辩驳,讪讪回到婆母身边,低眉顺眼地站着。

婆母以手捂鼻: 快些回吧。你身上都是茅厕的味道,莫要再在外头丢人。

我讷讷称是。

我在闺中时便出了名的柔顺,姊妹对我总是恨铁不成钢。

可我也是无奈何。

生母出身低微,凡事忍让,耳濡目染之下,我便被养得软弱可欺。

姨娘安慰我,柔顺的姑娘好说亲。

实则不然。

长姐貌美有主见,在父亲眼里,是上嫁攀附的最佳人选,奇货可居。

二姐容貌虽谦逊一筹,可才名远扬,纵是性子乖张了些,愿意为她才华买账的世家子弟也多。

至于我,面团一个,任人揉圆搓扁,主母常说,这般性子,引来的不会是什么好人家。

她没说错。

徐家来说这门亲,就是奔着拿捏我来的。

倒不是徐祯有什么娶妻之前先纳妾的丑事,而是他家里人并非好相与之辈。

婆母势利,小姑刁蛮,小叔无赖。

为了家宅安宁,必然不能娶个强势的回去。

父亲却觉得这门亲事来得刚刚好。

长姐高嫁,二姐平嫁,轮到我时下嫁,恰能证明他嫁女不图名利。

何况徐祯凭自个儿的本事考中的进士,瞧着也有几分前途。

主母平日里不太管事,难得劝他一次,只说家中女儿不多,还是谨慎些好。

父亲却说,等亲的嫁完了,还有同宗的侄女儿呢。

虽然隔了一层,但是只要两姓结了姻亲,女儿便是死了他们也算亲家。

不妨事。

备婚时,主母特来训话。

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千百年来皆是如此。你出嫁后,自该以夫为天,贤惠持家,不可耍小姐脾气,更不要指望你父亲介入徐家后院的事儿去给你撑腰。

说到这里,主母叹了一声:

可倘若你辱没了苏、徐两家的门楣,你父亲和你夫君必然不会放过你。

到时,你要丢命,徐祯却还是你父亲的贤婿。

其中利害干系,你心中需有杆秤,称得清楚明白才是。

我点头,愈发谨小慎微。

2

回府时天色已晚,楚怜正伺候徐祯用晚膳。

楚怜是徐祯纳的妾室,出身良家,嘴甜会来事儿,深得徐家众人的喜欢。

小姑徐婉刚到花厅,便朝楚怜走去,挽着她的手,当着众人的面儿就数落起我来。

长幼无序,这在大户人家自然是不能发生的。可徐家从前只是农户,家中众人随徐祯鸡犬升天后也难改秉性。

徐祯倒是知道礼法规矩,可他不仅不管,反倒纵着家人欺负我。

听到徐婉说我在外如厕时,他皱起眉头,不悦道: 丢人现眼。

徐婉还想说什么,楚怜拦住她: 你兄长还吃着饭呢。

何况。楚怜笑着望向我,人有三急也是人之常情。

我没应她,借口更衣回房。

徐婉在我身后骂道: 不识好歹。

我掐着手心,楚怜算什么好人?

走廊尽头,奶娘抱着三岁的徐承瑄走来。

他奶声奶气地同我问安,我别开脸,快步走开了。

楚怜杀了我的女儿,她的儿子,凭什么好好活着?

同徐祯成亲的第二年,我诞下一女,乳名穗穗。

穗穗同别人都不一样。

她不懂欺软怕硬、捧高踩低。

她开口说的第一句话是娘亲。

豁着牙的年纪,分不清什么是好东西,只晓得到手上的东西都要送给娘亲。

花也送我,草也送我,抓到蝴蝶更要在我身边放飞,拍着手夸我漂亮。

有了穗穗,夫君的冷待、婆母的折磨、小姑的羞辱,我统统可以不在乎。

可是……人越是会低头,便越容易有脚迎头踩上来。

我不过一眼没看着,穗穗便出了事。

她的死状惨烈。

尸体是从偏院的井里捞出来的,双手断了,全身泡得肿胀。

丫鬟婆子一口咬定是她贪玩追蝴蝶,失足坠井。

可那手,明明是被打断的。

徐祯明白此事一旦见官便难善了,一张白布盖在穗穗身上,就要下葬。

我不允,他便让婆子们按住我,押我回房。

路上,楚怜避开众人视线,朝我挑衅一笑。

你笑什么

我几乎是嘶吼出声。

楚怜害怕得颤了一下,泪盈于睫: 夫人……我……我没有笑啊……

徐祯将她护到身后,怒斥仆从: 还不将这疯妇拖走

我被捂着嘴拖行,哭号声全数灌回嘴里,便谁也都听不见了。

3

穗穗走时不过三岁。

我心如死灰,在房中建了小佛堂,日夜诵经。

只求神明显灵,降天谴于凶手。

奈何,神明总不来。

婆母忍了我一段时日,又将我叫到身边立规矩。

你也是大户人家出来的,须知晨昏定省,礼不可废。

再一个,楚姨娘生了瑄哥儿,是我们徐家的大功臣,你从嫁妆里挑些好东西给她送去,免得旁人说你不大度。

口口声声礼不可废,可哪有知礼的婆母直接安排儿媳的嫁妆?

只是我逆来顺受惯了,就是从苏家带来的贴身丫鬟,也不再为我抱不平。

我亲自去库房挑了两斛珍珠,给楚怜送去。

走到楚怜院门处,却见无人值守。

鬼使神差的,我屏住呼吸,轻手轻脚地往里走。

守院的仆从返回时,我已经躲到墙角处。

楚怜房中热闹得很。

徐祯逗了徐承瑄一会儿,突然喊了几声痛。

他对众人说: 近来常被梦魇住,睡不安稳,头疼得厉害,莫不是穗穗作祟?

听到穗穗的名字,我心中一紧。

又听楚怜带着哭腔说:

妾那时身边无人,为了腹中孩儿,躲闪之间一时失手,才让大姑娘落了井。千错万错都是妾身的错,大姑娘若是恨,找我便是,何苦去害亲生父亲?

我后退一步……竟真是楚怜下的毒手

徐婉说: 楚姨娘向来心善,定然不是故意的。倒是穗穗那丫头,从小心里就只有她母亲一个,从没把我们徐家的人放在眼里……我只是没想到她如此歹毒,为了替她母亲争宠竟想推楚姨娘下井要我说,也是她咎由自取。

婆母冷哼一声: 不过是个赔钱货,死便死了,找个道士收了便是,难道怕她不成?

徐祯思来想去,说: 苏聆絮留着到底是个祸患。

婆母明了: 那便让她多在夜里站站规矩,风里雨里的受几次寒,铁打的身子也熬不住。

徐婉提醒: 她也没给徐家留个后,若是就这么死了,苏家可是能把她的嫁妆都抬回去的。

婆母笑道: 放心好了,她什么都留不住。

唇被咬出血,满嘴都是铁锈味。

明知他们害我女儿,明知他们要将我吃干榨净,却无力反抗。

就像被人砍去手脚,困在缸里被腌制的猪。

他们商量着如何烹调我的血肉才更美味,我却连喊冤的声音都传不出这堵围墙。

主母的叮嘱言犹在耳。

你丢了命,你的夫君却依然是你父亲的贤婿。

去求邪方士,是我唯一的出路。

为此,我筹谋了三年。

本朝女眷外出一趟并没有那么困难,可徐祯心中有鬼,轻易不让我出门。

三年来,我隐忍不发,任由徐家人欺凌,才换来这次去寺中祈福的机会。

更衣净手后,尚来不及吃两口饭,婆母那边便派人来,让我去她的院子里站规矩。

刚站定,下起雨来。

乱雨被吹进廊道,落在鞋上,湿答答的,像水鬼的抓痕。

徐婉伴着楚怜同婆母在屋内吃茶笑闹,我掐着手心,听着风低婉的哀诉。

再等等,再耐心等等,不过七日。

七日之后,徐家就会血流成河。

4

隔日,我发起热。

他们自然是不会为我请医用药的。

昏沉间,兰语掀帘进来: 夫人,老夫人派人来请呢。

徐婉年纪到了,正在说亲。

徐家人心思歹毒,容貌却都不俗,上门提亲的人不少。

谈得最热络的是工部郎中方家。

此番方夫人登门拜访,婆母让楚怜作陪。

本以为楚怜嘴巴甜,定能宾主尽欢。

却在方夫人对我的再三关怀中反应过来,她不满妾室作陪。

婆母推说我身体抱恙,见方夫人还是将信将疑,便唤我去和方夫人见上一面。

我撑着病体起床梳妆,本就烧得面色发红,描好眉眼后竟显得颇有精神。

又悄悄带上一根银针,精神不济时便扎自个儿的大腿。

我神采奕奕地露面,哪儿有半分病模样?

方夫人同我说话时,我还时不时去瞧婆母和徐婉的脸色,做足了受气鹌鹑样。

虽然没有明着说,却用行动告诉方夫人,这徐家女,并非良配。

徐婉气急,又不好当着外人的面儿发作,憋得脸通红。

我看得高兴,方夫人的兴致却怎么也高不起来。

婆母岔开话题,说些外头的事。

听丫鬟们说,今儿菜市口那儿可热闹极了,不知发生了什么?

方夫人呷一口茶,说: 我来时恰好瞧见了,处决了个女犯人,天仙一般的人物。说是行巫蛊之事,惑乱人心,诓骗他人钱财。

我的心猛然提起来。

试探着问: 一个死囚,竟如天仙一般?

方夫人回忆道: 确实美得不似凡人,眉心那儿还有一颗红色小痣。那颗痣生得艳,只一眼我便记住了。

话到这里,方夫人看着徐婉,意有所指: 这还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呐……

成功给徐婉使了绊子,我却如坠冰窟。

方夫人说的是邪方士。

那邪方士竟是个骗子

我难以相信。

若她真是骗子、若真是如此……

那我女儿的仇、我的恨,谁来报?

惊怒交加之下,我再撑不住这病躯,颓然倒地,晕了过去。

再次醒来时,我躺在熟悉的床上,脑袋依旧昏沉。

桌上点着蜡烛,屋子里却空无一人。

连兰语都未守着我。

我披上外裳,踉跄着往外走去。

却见徐府上下挂满了红绸。

贴着喜字的灯笼随风摇曳,烛光时明时暗。

我拍了拍脸颊,以为自己尚在梦中。

却听不远处传来丫鬟的笑闹声。

楚姨娘命可真好

还叫姨娘呢?该改口叫夫人了

说起夫人……

说清楚点,哪个夫人?

当然是孬的那个了晕了三天,老爷都没去看过她一眼。

这不废话吗老爷一颗心都在楚姨娘身上。听说之所以抬楚姨娘当平妻,就是因为方夫人嫌弃楚姨娘是妾。楚姨娘为此掉了几滴泪,就把老爷心疼坏了。

唉,说起来,楚姨娘还是夫人亲自救回来的呢,谁能想到如今竟成了这般光景?

这、这……罢了,还是做事去吧。

楚怜确实是我救回来的。

她在街上卖身葬父,虽跪着,腰杆却挺得直直的,同青楼的鸨母讨价还价,仿佛跳的不是火坑。

我懦弱,便更欣赏有骨气的女子。

谁想,换来的是万箭穿心?

我失魂落魄,不知走到何处,隔着一堵墙,又听到有人恭喜徐祯即将高升。

徐祯笑道: 哪里哪里,待舍妹出嫁那日,还请诸位再来吃酒。

听说了,徐姑娘许了吏部侍郎家的公子,也是有福之人啊

方家的亲事是被我搅黄了,可徐婉许的人家,比方家的门楣更高。

我贴着墙,缓缓滑跪在地。

为何害我女儿性命的人,平步青云?

为何我规行矩步、谨小慎微,这世道反倒将我碾成烂泥?

是我活该吗?

我望着园中那棵梧桐树,满心想着,吊死在那里的话,是不是能给徐家添点晦气?

不……不……

我若死了,徐家人只会痛快,那通天大道竟连一颗硌脚的石子儿都没有了。

我若死了,穗穗的债又有谁能替我讨?

老天爷么?

天边毫无征兆劈下一道雷,而后便是滂沱大雨。

丫鬟仆从们着急忙慌地在府中跑起来,找伞的找伞,送伞的送伞,乱成一团。

宾客也往廊道上挤去。

雨实在太大,偏偏徐宅不大,廊道站不下几个人,宾客们几乎全被淋成了落汤鸡,礼数全无,来不及告辞就往外跑。

毕竟风寒也是能要人命的。

贴着喜字的灯笼被风雨打落在地,随即被无数双脚踩进泥里。

我混在人群之中,顺利出了徐府。

我知道该往何处去。

暴雨如注,烟花地仍在迎来送往。

看着媚香楼的牌匾,我不再犹豫,抬脚跨了进去。

徐家满门的性命,邪方士不能帮我讨,那我便,亲自去要。

5

我披头散发,衣裳不整,鸨母看不明白我的意图。

来妓院的女人只有两种,卖身的,或是闹事的。

而我明显两种都不是。

鸨母摇着扇子,语调慵懒: 走错了吧,这里可不是善堂。

我说: 我有一桩值钱的买卖,不知你有没有兴趣听一听。

李妈妈嗤笑一声: 一个落魄成这样的女人,能有什么好买卖?

我自柜台借来纸笔,写下两个字。

李妈妈念道: 借据?

我点头。

她笑出声: 其一,我不是放印子钱的。其二,你落魄至此,能拿什么还?无本的买卖,倒是敢开这个口。

我摇头。

我要同你借的不是银子,可我还给你的,就是真金白银了。

妓院为了调教不听话的姑娘,在打人上很有一套本事。

如何疼而不伤皮肉,如何伤痕可怖而不伤筋骨。

我要借的,恰就是不伤根本的一身伤。

李妈妈挑眉: 活了大半辈子了,倒是第一次遇到花钱挨打的。

这世上,本就什么人都有。

李妈妈答应下来。

这对李妈妈来说,无本万利。她做的本就是刀尖上的生意,不怕事。

再将封口金商定,我在借据上签下苏聆絮三个字,按下手印。

我谨小慎微,最懂规矩不过。

只不过从前,规矩是用来守的。

而如今,规矩是拿来用的。

枷锁,也可以是钥匙。

这个道理,我应该早些明白。

我低过头,亦不贪心,只想守着女儿过平淡日子,只是这世道好似欺软怕硬,越伏低做小,越不得安宁。

既如此,不如换个不怕死的活法儿。

我随李妈妈走进柴房。

她递给我一条帕子: 咬紧了,别伤到舌头。

就算不伤及根本,可挨打总归是疼的。

我咬紧帕子,额上全是汗,恍惚间,我想起穗穗。

她被生生打断了双手。

那时候,她又该多疼?

一盆冷水兜头浇下来。

苏小姐,醒醒,该走了。再不走可就来不及了。

我在雨夜蹒跚而行,至天际泛白,体力耗尽,跪摔在地。

云收雨歇,我跪在泥泞里,继续往前爬。

苏聆絮,再忍忍。

只差最后一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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