建安三年的巨鹿,黄沙正卷着血腥气掠过荒芜的官道。
文越猛地从冰冷的土坡上弹坐起来,散打冠军的本能让他瞬间绷紧肌肉,右手下意识摸向腰间——本该挂着战术匕首的位置,只剩粗糙的麻布短褐,掌心却攥着个温热的硬物。
是那枚青铜残片。
三天前,他还在河北邢台的汉末考古工地,蹲在探方里清理一件东汉陶俑。
这枚巴掌大的残片嵌在陶俑腹腔,纹饰是从未见过的螺旋纹路,指尖刚触碰到,就有刺目的白光炸开。
再睁眼时,漫天箭雨正从头顶掠过,身下压着的是具穿着残破兵甲的尸体,远处的喊杀声震得耳膜发疼。
“黄巾贼还没死透!
补一刀!”
粗哑的喝声伴随着马蹄声逼近,文越余光瞥见一柄锈迹斑斑的环首刀劈来。
他身体比脑子更快,侧身翻滚避开刀锋,借着冲力攥住对方手腕,稍一用力便听见“咔嚓”骨裂声——现代散打里的擒拿技巧,在冷兵器时代竟有如此威力。
骑手惨叫着坠马,文越正要脱身,却被一道清亮的喝声叫住:“住手!
此人并非黄巾!”
来人身着青色儒衫,腰间悬着柄长剑,虽面带稚气,眼神却异常锐利。
他翻身下马,盯着文越虎口的老茧和迥异于常人的站姿:“看你的身手,倒像是军中斥候,为何混在流民堆里?”
文越喉头滚动,强行压下穿越的震惊:“在下文越,本是洛阳士子,遭黄巾之乱流落至此,方才只是自保。”
他不敢暴露身份,只能捡着最稳妥的说辞。
青年挑眉打量他片刻,递过一壶水:“我叫郭嘉,奉袁绍将军之命巡查巨鹿。
如今黄巾余党未清,你孤身行走太过危险,若不嫌弃,可随我回营暂歇。”
郭嘉。
这两个字让文越心脏骤停。
他曾在考古文献里反复看过这个名字——三国第一鬼才,辅佐曹操平定北方的核心谋士。
看着眼前尚未及冠的青年,文越忽然意识到,自己不是做梦,是真的掉进了公元198年的汉末乱世。
跟着郭嘉回营的路上,文越指尖始终摩挲着青铜残片。
残片的温度渐渐与体温相融,他忽然想起穿越前读到的记载:巨鹿是黄巾起义的发源地,而建安三年的袁绍,正与公孙瓒在界桥对峙,胜负未分。
“文兄似乎对时局很熟悉?”
郭嘉忽然开口,打断了他的思绪,“方才路过界桥旧战场,你随口说‘公孙瓒的白马义从虽勇,却破不了麹义的先登死士’,这话倒是与我恩师田丰的见解不谋而合。”
文越心头一紧,忙掩饰道:“只是在洛阳时听过些军中传闻。”
郭嘉却笑了,眼神里藏着与年龄不符的通透:“传闻可不会说的这般具体。
文兄,你身上有太多怪事——衣着不像士子,身手不像流民,谈吐又似亲历战事。
不过乱世之中,谁还没点秘密呢?”
他没有追问,却在抵达袁绍大营时,特意将文越安排在自己帐中:“我这帐子清净,没人会来盘问。
你若想留下,便说是我举荐的门客;若想走,我明日给你备些干粮盘缠。”
文越望着郭嘉转身的背影,忽然握紧了青铜残片。
这个日后会在曹操帐中“算无遗策”的青年,此刻己显露惊人的洞察力。
或许在这个乱世,跟着这样的人,才能活下去。
袁绍大营的中军帐内,烛火正映着沙盘上的兵戈模型。
田丰指着界桥方位,声音沉凝:“公孙瓒固守易京,粮草充足,我军久攻不下,恐生变故。”
袁绍抚着胡须,面色不悦:“莫非田别驾也无破敌之策?”
帐外忽然传来争执声,一名校尉怒喝:“不过是个来历不明的流民,也敢妄议军机!”
文越正被两名卫兵架着往里拖,他方才在帐外听到田丰的分析,忍不住插了句“可诱公孙瓒出战,以火攻烧其粮草”,竟被当成奸细。
“住手!”
郭嘉掀帘而入,挡在文越身前,“文兄是我举荐之人,并非奸细。”
袁绍斜睨着文越:“你说能破公孙瓒?
可有凭据?”
文越定了定神,走到沙盘前,捡起木片在易京外围画了个圈:“公孙瓒的白马义从擅长野战,却不擅守城。
可派一支轻骑佯攻易京西门,装作粮草不济要撤军,他必率军追击。
再派麹义将军领三千先登死士,埋伏在界桥东侧的芦苇荡,待其进入包围圈,以火箭烧其营帐,断他退路。”
他的语速不快,却将兵力部署、伏击地点、时机把握说得分毫不差,甚至点出了公孙瓒粮草囤积的具体方位。
田丰猛地抬头,眼中满是震惊:“你怎知易京粮草藏在东门?
此事只有我军少数将领知晓!”
文越心头一跳,才想起这是《后汉书》里记载的细节。
他正欲辩解,郭嘉却抢先开口:“文兄在洛阳时,曾与公孙瓒的旧部有交往,知晓些内情也不足为奇。”
袁绍盯着文越看了半晌,忽然笑道:“好!
便依你之计。
若能破敌,我封你为裨将军。”
三日后,战事正如文越所料。
公孙瓒果然中计追击,被麹义的先登死士伏击,粮草被烧,仓皇逃回易京。
捷报传回大营时,袁绍正设宴庆功,举着酒樽走到文越面前:“文先生真乃奇才!
袁绍愿以心腹待之。”
文越起身谢恩,眼角却瞥见郭嘉冲他递来个隐晦的眼神。
宴席散后,郭嘉拉着他来到营外的土坡上,月光将两人的影子拉得很长。
“文兄,你根本不是什么洛阳士子,对不对?”
郭嘉开门见山,指尖划过草叶上的露水,“易京粮草的位置,连袁绍帐下的校尉都未必知晓,你一个‘流民’怎会清楚?
还有你昨日说的火攻时机,恰好是公孙瓒每日巡查粮草的空隙——这不是‘知晓内情’,是‘未卜先知’。”
文越沉默了。
他知道瞒不过这个鬼才,索性取出青铜残片,借着月光照亮上面的纹路:“我来自千百年后,因这枚残片来到此处。
公孙瓒的败亡,在我的时代早己是写进史书的往事。”
郭嘉盯着残片看了许久,没有震惊,反而笑出声:“果然如此。
我就说,寻常人怎会有这般见识。”
他忽然凑近,眼神里满是好奇,“那你说说,我日后会如何?
能辅佐明主平定天下吗?”
“能。”
文越点头,声音却有些发涩,“你会遇到曹操,成为他最信任的谋士,帮他灭吕布、破袁绍、定北方。
只是……你会英年早逝,三十七岁便病逝于征伐乌桓的路上。”
郭嘉脸上的笑容僵住,随即又释然地叹了口气:“能辅佐明主成就大业,纵使短命,也比在袁绍帐中虚度光阴强。”
他拍了拍文越的肩膀,“你的秘密,我替你守着。
但曹操绝非袁绍可比,若日后遇到他,你这‘未卜先知’的本事,可得藏好了。”
这是第一个知晓文越秘密的人。
月光下,两人击掌为誓,约定日后若各为其主,也绝不泄露对方的秘密。
文越攥着青铜残片,忽然觉得这乱世的黑夜,似乎没那么寒冷了。
建安五年,官渡之战爆发。
文越己离开袁绍大营,辗转来到许都。
他没有投奔曹操,而是在城南开了间武馆,借着散打技巧教百姓防身——经历了界桥之战的惨烈,他更想守护这些在乱世中挣扎的普通人。
武馆刚开不久,就来了个特殊的学徒。
少年身着粗布衣裳,却难掩眉宇间的英气,练起拳来格外刻苦。
“我叫曹彰,父亲在朝中做官,我想练一身好武艺,将来上战场杀敌。”
文越心中一动。
曹彰,曹操的次子,日后的“黄须儿”,以勇武闻名。
他看着少年挥拳的架势,想起史书里记载的“少善射御,膂力过人”,忍不住指点道:“出拳时要沉肩坠肘,发力从腰胯走,这样才更有力量。”
曹彰学得极快,不出半月,身手便精进不少。
这日练完拳,他忽然凑到文越身边,压低声音:“文先生,我父亲想见你。”
文越愣住了。
他刻意避开曹操的势力,没想到还是被找上门来。
曹府的书房里,曹操正对着一幅地图沉思。
见文越进来,他抬眼打量,目光锐利如鹰:“文先生,我儿说你身手不凡,还懂兵法?”
“只是略懂些防身之术,谈不上兵法。”
文越拱手道。
曹操却笑了,拿起桌上的一份竹简:“袁绍帐下旧部说,当年界桥之战,破公孙瓒的计策是你所献。
后来你离开袁绍,辗转来到许都,却不肯投我,为何?”
文越心头一紧,知道瞒不过这位枭雄。
他索性首言:“明公雄才大略,是当世明主。
只是在下习性闲散,不愿卷入朝堂纷争。”
“闲散?”
曹操挑眉,起身走到他面前,“我听闻你武馆的学徒里,有不少是流民出身,你不仅教他们武艺,还时常周济他们。
若真闲散,何必管这些闲事?”
他顿了顿,声音忽然压低,“郭嘉在我面前提过你,说你是个‘能知过往未来’的奇人。
文先生,你究竟是谁?”
文越瞳孔骤缩。
郭嘉竟向曹操提及了他?
他正欲辩解,曹操却摆了摆手:“你不用瞒我。
我知道你能预知战事,也知道你不想卷入纷争。
这样吧,我不逼你做官,只求你在我需要时,能给我提些建议。”
他指着地图上的官渡:“袁绍拥兵十万,我只有两万,此战若败,许都必破。
你说,我该如何应对?”
文越看着曹操眼中的恳切与决绝,想起史书里官渡之战的转折点——许攸叛逃,献计烧乌巢粮草。
他沉吟片刻,道:“袁绍多疑,其麾下谋士许攸贪财,若能策反他,必能知晓袁绍的粮草所在。
乌巢是其粮草重地,若烧了乌巢,袁绍大军不战自溃。”
曹操眼中闪过精光:“先生所言,与我不谋而合!”
他忽然盯着文越的脸,“我三年前见过你一面,在洛阳的街头,你当时穿着与常人不同的衣裳。
这三年过去,你的容貌竟无半分变化,这也是你的秘密?”
文越浑身一震。
他没想到曹操竟还记得三年前的一面。
事到如今,他只能点头承认:“在下因一枚青铜残片,获得了长生之术,容貌不会随岁月老去。”
曹操没有震惊,反而抚掌大笑:“果然是奇人!
长生也好,预知也罢,只要你不害我,不害这天下百姓,我便容你在许都安身。”
他成了第二个知晓文越秘密的人。
离开曹府时,郭嘉正在门口等候。
见文越出来,他笑道:“孟德虽多疑,却最重人才。
你放心,有我在,他不会对你不利。”
文越看着郭嘉日渐消瘦的面容,想起他还有不到十年的寿命,心中泛起涩意:“奉孝,你要保重身体。
你的才华,还能成就更大的事业。”
郭嘉却摆了摆手:“乱世之中,能活多久全看天意。
倒是你,长生之人,可要替我们这些短命鬼,多看看这天下统一的那天。”
文越点头,将这句话刻在了心底。
建安十二年,曹操北征乌桓,郭嘉病逝于途中。
消息传到许都时,文越正在武馆教拳,手中的木杆“啪”地断成两截。
他想起当年在巨鹿的月下之约,想起郭嘉临终前“看天下统一”的嘱托,忽然觉得胸口堵得发闷。
料理完郭嘉的后事,文越决定离开许都。
曹操虽未为难他,但郭嘉的死让他明白,在这乱世,即便是最耀眼的星辰,也终会陨落。
他想去找一个人,一个在史书里被誉为“卧龙”的谋士——诸葛亮。
一路向南,经新野、过襄阳,终于在隆中的卧龙岗找到了那间茅庐。
此时的诸葛亮刚满二十七岁,正坐在门前耕地,见到文越,放下锄头笑道:“先生远道而来,可是为了刘备三顾茅庐之事?”
文越愣住了。
他没想到诸葛亮竟能猜到他的来意。
“先生怎知我与刘备有关?”
“你的武馆开在许都,却与曹操麾下的郭嘉交好,如今郭嘉病逝,你南下而来,除了为刘备寻访谋士,还能有何事?”
诸葛亮递过一杯热茶,眼神清澈而深邃,“只是先生的眼神,不像寻常的说客,倒像是……看了太多岁月的人。”
文越心中一凛。
诸葛亮的洞察力,比郭嘉更甚。
他没有隐瞒,将穿越的经历和长生的秘密简略道出。
诸葛亮听完,没有震惊,反而陷入沉思。
过了许久,他才开口:“先生见过天下统一的模样?”
“见过。”
文越点头,“只是那要经历百年战乱,无数百姓流离失所。”
诸葛亮叹了口气:“我隐居隆中,并非只想耕读,而是在等一位明主。
若能辅佐他平定天下,让百姓安居乐业,纵使付出性命也值得。”
他忽然看向文越,“先生既知未来,可否告诉我,刘备能成大业吗?”
文越沉默了。
他知道刘备最终会建立蜀汉,却未能统一天下,还落得个“白帝城托孤”的结局。
“能成霸业,却难统天下。
蜀汉最终会被曹魏所灭。”
诸葛亮眼中闪过一丝黯然,随即又坚定起来:“纵使如此,我也要一试。
谋事在人,成事在天。”
他站起身,对着文越深深一揖,“先生的秘密,我会守住。
若日后刘备请我出山,还望先生能助我一臂之力。”
文越点头。
他知道,诸葛亮的北伐之路,注定充满坎坷。
离开卧龙岗时,诸葛亮送了他一把羽扇:“这扇子能驱暑纳凉,先生旅途可用。”
文越接过羽扇,扇面上写着“鞠躬尽瘁,死而后己”六个字,墨迹未干,却似己预见了这位谋士的一生。
这是第三个知晓文越秘密的人。
文越握着羽扇,望着隆中苍翠的群山,忽然明白,有些命运,即便知晓结局,也有人愿意拼尽全力去改变。
建安十三年,曹操率大军南下,刘琮投降,刘备逃往江夏。
文越应诸葛亮之邀,来到江夏辅佐刘备。
此时的诸葛亮己出山,正忙着联吴抗曹,见到文越,连忙上前:“文先生,如今曹操大军压境,孙权犹豫不决,你可有良策?”
文越想起赤壁之战的关键——舌战群儒、草船借箭、借东风。
“孔明先生可亲自前往柴桑,说服孙权联刘抗曹。
至于曹操的水军,可派黄盖诈降,以火攻破之。”
他将自己记得的细节一一道出,甚至精确到黄盖诈降的时间和火攻的风向。
诸葛亮眼中满是惊叹:“先生所言,与我心中所想不谋而合!
只是这风向,如何能确保在决战之日刮起东南风?”
“我观天象,近日必有东南风。”
文越随口道——他哪里懂天象,不过是记得史书里的记载。
诸葛亮虽有疑惑,却也不再追问。
文越跟着诸葛亮来到柴桑,见证了“舌战群儒”的精彩,也见到了那位江东的“碧眼儿”孙权。
孙权帐下的周瑜,对文越充满了警惕。
这位江东大都督年轻气盛,才华横溢,却也心胸狭隘。
“文先生,你不过是个来历不明的武师,凭什么对军机指手画脚?”
文越没有生气,只是淡淡道:“周都督若不信,可派人去江边查看,曹操的战船是否用铁链连在了一起。
若用火攻,必能烧其全军。”
周瑜派人去查,果然如文越所言。
他心中震惊,却依旧嘴硬:“即便如此,东南风不刮,火攻也无用。”
文越笑道:“三日之后,必有东南风。”
三日后,东南风果然如期而至。
黄盖带着满载火油的战船诈降,靠近曹军水寨后点燃火种,火借风势,瞬间吞噬了曹操的战船。
江面上火光冲天,喊杀声、惨叫声不绝于耳。
文越站在吴军的楼船上,看着这场惨烈的战役,想起当年巨鹿的黄巾之乱,心中满是复杂。
赤壁之战后,孙权在柴桑设宴庆功。
席间,周瑜走到文越面前,举杯道:“文先生料事如神,周瑜佩服。
只是先生的本事,太过离奇,不知能否如实文越握着酒杯,指尖感受着瓷杯的凉意。
周瑜的眼神锐利如刀,显然己对他的“未卜先知”起了疑心。
他瞥了眼不远处的诸葛亮,对方正冲他微微颔首——显然也希望他能妥善应对。
“周都督,”文越起身回礼,声音平静,“我并非能通神,只是祖上曾留下一部秘典,记载了历代战事的规律与天象变化。
加之我幼时曾随异人学过些推演之术,才敢对此次战役略作预判。”
他刻意隐瞒了长生的秘密,只以“秘典”为托词。
周瑜眉头微皱,显然并未完全相信,却也不再追问——毕竟文越刚帮吴军打赢了关键一战,此刻深究反而显得小气。
他仰头饮尽杯中酒,转身离去时,目光仍在文越脸上停留了片刻,带着一丝挥之不去的疑虑。
宴席散后,诸葛亮拉着文越来到江边。
夜色下的长江波光粼粼,还残留着战火的余温。
“文先生,公瑾心思缜密,你今日的说辞恐怕瞒不了他多久。”
诸葛亮轻声道,“他虽有才华,却心胸狭隘,若日后他察觉你的秘密,恐会对你不利。”
文越点头:“我明白。
待局势稳定,我便离开江东,去荆州暂避。”
他想起史书里周瑜英年早逝的结局,心中泛起一丝唏嘘——这般惊才绝艳的人物,终究还是败给了命运。
几日后,文越辞别诸葛亮与刘备,动身前往荆州。
临行前,刘备亲自送行,递给他一封推荐信:“文先生大才,若日后在荆州遇到难处,可持此信找我二弟关羽。”
文越接过信,看着刘备眼中的恳切,心中微动——这位乱世枭雄,虽有雄才大略,却也藏着几分真诚。
抵达荆州时,正值深秋。
刘表听闻文越在赤壁之战中立下大功,亲自派人迎接,将他安置在荆州城内的驿馆。
这日,文越正在驿馆整理行囊,忽然听到门外传来争执声。
他推门一看,只见一位身着绿袍、面如重枣的大汉正怒视着驿馆的官吏,正是关羽。
“我大哥举荐的人,你们竟敢怠慢?”
关羽声如洪钟,手中的青龙偃月刀微微出鞘,吓得官吏连连求饶。
文越连忙上前:“关将军息怒,官吏并未怠慢在下。”
关羽回头,见文越年轻的面容,眼中闪过一丝诧异:“你便是文越先生?
我大哥说你有经天纬地之才,怎么看着这般年轻?”
“在下不过是略懂些皮毛,当不起‘经天纬地’西字。”
文越拱手道。
关羽却摆了摆手:“我大哥从不夸人,他说你行,你定然行。”
他拉着文越走进驿馆,倒上烈酒,“我听闻你在赤壁之战中献计火攻,还预判了风向,可有此事?”
文越点头,将与周瑜的说辞复述了一遍。
关羽听后,抚着长髯笑道:“不管是秘典还是推演,能打胜仗就是真本事!
日后你在荆州,若有人敢为难你,报我关羽的名字便是!”
文越看着关羽豪爽的模样,想起他日后“败走麦城”的结局,心中满是沉重。
他忍不住开口:“关将军,日后镇守荆州,需警惕东吴的吕蒙。
此人表面温和,实则暗藏杀机,不可不防。”
关羽愣了一下,随即笑道:“吕蒙不过是个武夫,我怎会怕他?
先生多虑了。”
文越知道关羽高傲,多说无益,只能在心中叹息。
他望着杯中摇曳的酒液,忽然明白,即便是知晓结局,也未必能改变命运——有些人的性格,早己注定了他们的归宿。
最新评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