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莲花世子又坑人了
萧然穿成大梁朝最废物的世子，被全城耻笑。
他随手搞出肥皂、香水，日进斗金，众人惊掉下巴。
眼看就要富可敌国，权贵们眼红联手打压，疯狂抢夺他的产业。
萧然不怒反笑：“终于上钩了。”
他暗中抛出做空计划，一夜之间让所有对手倾家荡产。
当太子亲自登门求合作时，萧然却拿出本《国富论》：“殿下，想学真正的屠龙术吗？”
大梁朝，永昌四十二年，秋。
寒意比往年来得更早几分，梧桐叶子还没彻底黄透，就被一阵紧过一阵的秋风刮得七零八落。靖北王府那朱漆剥落的正门前，石狮子孤零零蹲着，狮身上积了层灰扑扑的落叶，更显门庭冷落。
一阵压抑的咳嗽声从门内传出，断断续续，带着股有气无力的虚弱劲儿。
门房老王头缩在耳房里，听着这咳嗽，又瞅了眼窗外阴沉沉的天，重重叹了口气。世子爷这病，自打月前从城外别院接回来，就没见好利索过。府里如今的光景，请个像样的大夫都捉襟见肘，更别提用好药了。偌大一个王府，如今就剩下他们这几个老得掉牙的仆役还守着，其他的，早寻了门路各奔前程去了。
“唉，祖宗基业，怎么就……就到了这步田地……”老王头喃喃自语，浑浊的老眼里满是悲凉。想当年老王爷在时，靖北王府是何等煊赫，门前的车马能排出二里地去。可自打老王爷在北境马失前蹄，落得个尸骨无存，这王府就跟被抽了脊梁骨似的，一天天垮了下来。偏生现任王爷，也就是世子的爹，是个庸碌的，撑不起门庭，几年前一场大病也跟着去了。剩下这位小世子萧然，更是京城里有名的纨绔废物，文不成武不就，除了挥霍家底、惹是生非，再没别的本事。如今，这最后的家底，眼看也要被他折腾光了。
想到这里，老王头又是一阵心酸，抹了把眼角，不敢再听那揪心的咳嗽，起身去灶房看看给世子熬的那点稀粥好了没。
王府内院，一间还算齐整，但陈设明显透着寒酸的卧房里。
萧然拥着半旧的锦被，靠坐在床头。他脸色苍白，嘴唇没什么血色，唯有一双眼睛，清亮得惊人，与这具身体原主留给他的“病弱”、“废物”印象格格不入。
他穿越过来已经七天了。
七天时间，足够他理清现状，也足够他体会什么叫“地狱开局”。
靖北王府，空有个世袭罔替的王爵壳子，内里早已被掏空，债台高筑。原主就是个被宠坏又没脑子的二世祖，爹娘死后，更是变本加厉地胡闹，直到把最后一点能变卖的家当都送进了当铺，然后在一场“争风吃醋”的闹剧中，被人“失手”推下画舫，淹了个半死，捞上来就只剩一口气。再然后，就是他这个来自二十一世纪的灵魂，占据了这具破败的身体。
“咳咳……”喉咙又是一阵发痒，萧然忍不住咳了几声，胸腔里扯着疼。这身体底子太差，落水后的风寒一直未愈。
他微微蹙眉。前世他在商海浮沉，什么大风大浪没见过，白手起家创下偌大基业，没想到一场空难，竟把他送到这么个鬼地方。也好，就当是二次创业了。只不过这次的初始资金，是负数。
正思忖间，门外传来一阵细碎的脚步声，伴随着少女刻意压低的、带着哭腔的哀求：“周管家，求您再宽限几日吧，世子的病还没好利索，府里实在是……实在是拿不出那么多银钱了……”
一个油滑中带着不耐烦的中年男声响起：“采薇姑娘，不是我不讲情面。府上欠我们‘通和’粮行的米粮钱，这都拖了三个月了！我们东家已经发话，今日再不结清，可就要告到顺天府去了！到时候，靖北王府脸上须不好看！”
“可是……”
“没什么可是的！一共八十三两银子，零头我都给你们抹了，今天必须见到钱！不然，我可就带人搬东西抵债了！”
萧然眼神一冷。讨债的都堵到卧房门口了，真是虎落平阳被犬欺。他记得这个周管家，是京城里一家不大不小的粮行管事，往日靖北王府风光时，这人见了原主都是点头哈腰，恨不得趴地上舔鞋底。
他深吸一口气，压下喉头的腥甜，扬声道：“采薇，让周管家进来回话。”
门外静了一瞬，随即房门被推开。一个穿着素淡衣裙、眼睛红肿的小丫鬟引着一个穿着绸缎褂子、满脸精明的中年胖子走了进来。这丫鬟就是采薇，是原主母亲留下的陪嫁丫鬟的女儿，对原主倒是忠心耿耿。
周管家一进门，眼睛就先在房间里逡巡了一圈，看到那些虽然陈旧但材质尚好的家具摆设时，眼里闪过一丝贪婪，但面上还是堆起假笑，敷衍地拱了拱手：“给世子爷请安。世子爷身子可大好了？”
萧然没理会他的虚情假意，目光平静地看着他：“欠你们粮行八十三两？”
“正是，正是。”周管家忙不迭点头，从袖子里掏出一张借据，“白纸黑字，还有贵府之前的印鉴，您过目。”
“嗯。”萧然看都没看那借据，只淡淡道，“宽限五日。五日后，连本带利，一百两，你亲自来取。”
周管家一愣，怀疑自己听错了。这病秧子世子，莫非是烧糊涂了？宽限五日？还一百两？他上哪儿弄这一百两去？难不成真要变卖这屋里最后几件像样的家具？那可都是上好紫檀木的……
他心里盘算着，脸上却露出为难之色：“世子爷，不是小的不信您，只是这……空口无凭啊。我们东家那边……”
“啪嗒！”
一声轻响，一件东西被萧然从床头暗格里取出，随手丢在了床沿上。那是一只巴掌大小，通体莹白，雕着螭龙纹路的玉佩，玉质温润，一看就知绝非凡品。
“这枚螭龙佩，是先帝当年赐给我祖父的。”萧然的声音依旧没什么起伏，“押在你这里。五日后，我若还不上钱，这玉佩归你。若还上了，玉佩归还，另付一百两。你可敢接？”
周管家的眼睛瞬间直了，死死盯着那块玉佩，呼吸都急促了几分。先帝御赐！靖北王老王爷的遗物！这价值……何止千两！这废物世子，真是败家败到骨子里了，这等传家宝都敢拿出来抵押？
他几乎是扑上去，一把将玉佩抓在手里，触手生温，确是极品和田玉！他强压下心中的狂喜，咽了口唾沫：“世子爷……此话当真？”
“本王一言九鼎。”萧然微微阖上眼，似乎极为疲惫，“去吧。五日后，再来。”
“是是是！小的告退！世子爷您好生休养！”周管家将玉佩小心翼翼揣进怀里，像是怕萧然反悔似的，点头哈腰，倒退着快步出去了。
“世子！”采薇等到周管家走远，这才急得跺脚，眼泪又涌了上来，“您怎么能把老王爷的玉佩……那是府里最后一件值钱的念想了啊！五天，我们哪里去弄一百两银子啊！”
萧然睁开眼，看着眼前这忠心的小丫鬟，苍白的脸上露出一丝极淡的笑意，冲散了些许病气：“哭什么。一块死物，还能比活人重要？放心，银子会有的。”
他的目光转向窗外，看着庭院中那棵叶子快掉光的老槐树，眼神幽深。
“不仅银子会有，失去的一切，都会拿回来。”
“只是，需要些特别的‘法子’。”
接下来的两天，靖北王府紧闭的大门后，发生了一些外人无从得知的变化。
萧然强撑着病体下了床。他先是让采薇和仅剩的那个老迈的门房老王头，将王府里里外外彻底清扫了一遍，尤其是后院那几间废弃已久、堆满杂物的仓房。
然后，他开出了一张单子，让老王头拿着他当掉最后一件像样外袍换来的几钱碎银子，去市面上采购。单子上的东西很杂，也很寻常：大量的猪油、草木灰（要最好的松木灰）、石灰石、盐，还有一些常见的花瓣（茉莉、桂花之类），以及一小坛烈酒，几个陶罐、瓦盆，和一堆形状怪异的木匠活计——那是萧然画了图，让老王头找街口木匠定做的几个带夹层的冷凝箱和一套简易蒸馏器。
采薇和老王头看着世子爷捣鼓这些“下贱”物事，心里都直打鼓，但见萧然虽然脸色依旧不好，眼神却异常专注明亮，指挥起他们来条理清晰，不容置疑，也只能将满腹疑虑压下，按吩咐做事。
萧然首先要做的，是肥皂。
草木灰加水过滤，得到碱液。猪油加热融化。石灰石加水生成石灰乳，再与碱液混合，提高纯度……这些基础的化学知识，对他而言如同呼吸一样自然。关键在于比例和温度的控制。他身体虚弱，大部分体力活都是老王头在做，他则在一旁口述指挥，偶尔亲自动手调整。
采薇负责采集花瓣，用买来的烈酒进行浸泡，准备提取香精。
王府后院，一时之间烟火气缭绕，混合着油脂、碱液和淡淡的花香，气味有些古怪。偶尔有路过的行人闻到，也只当是这破落王府又在搞什么不靠谱的勾当，鄙夷地撇撇嘴，加快脚步离开。
第三天下午，第一块成型的肥皂脱模了。淡黄色，方方正正，质地还有些软，带着一股淡淡的油脂和碱混合的、不算好闻的气味。
“世子……这、这东西真能洗干净衣服？”采薇拿着那块滑腻腻的东西，满脸不信。她按照萧然的吩咐，用它搓洗了一块脏兮兮的抹布，虽然起了些泡沫，但效果似乎并不比常用的皂荚强多少。
“这只是半成品。”萧然用匕首切下一小块，放在鼻尖闻了闻，又看了看它的溶解度和泡沫情况，心里有了数。“杂质还多了点，纯化不够。下次过滤仔细些，反应时间再延长半个时辰。”
他并不气馁。第一次实验，能成功做出雏形，已经算是开门红。他调整了配方和工艺，开始了第二轮尝试。
同时，简易蒸馏器也组装好了。采薇浸泡的花瓣酒精溶液被倒入其中，底部用小火缓慢加热。酒精蒸汽带着花香蒸腾而上，经过冷凝管，慢慢凝聚成一滴滴清澈芬芳的液体。
当第一滴蒸馏出的桂花香露滴入采薇捧着的干净瓷碗中时，小丫鬟的眼睛瞬间瞪大了。
那香气！浓郁、纯粹、持久，绝非市面上那些用油脂混合花屑制成的、香气混杂且容易变质的“香膏”、“香脂”可比！她只是闻了一下，就觉得整个人都浸透在那清甜的桂花香里，经久不散。
“世子！这……这香露……”采薇激动得话都说不利索了。
萧然笑了笑，脸色因为忙碌和灶间的热气，难得地泛起一丝红晕。“收好。这只是开始。”
第四天，改进版的肥皂成功了。这一次，质地坚硬，颜色更浅，泡沫丰富细腻，去污力强劲，连老王头手上多年积存的油污都轻松洗掉了。萧然又让人找来模具，将肥皂压制成各种可爱的形状，比如元宝、小鱼，还在其中掺入少量提炼出的单一花味香精，制成了带有淡雅香味的“香皂”。
第五天，约定的时间到了。
周管家果然一大早就来了，这次他身后还跟着两个膀大腰圆的伙计，显然是做好了要么拿钱，要么搬东西的准备。
他趾高气扬地走进王府客厅，却发现萧然已经好整以暇地坐在主位上等着他，虽然面色依旧带着病容，但神情从容，不见丝毫慌乱。采薇端着一个托盘站在他身侧，托盘上盖着一块红布。
“世子爷，五日之期已到，您看这……”周管家皮笑肉不笑地开口，目光却不由自主地瞟向萧然手边，那里放着一个鼓鼓囊囊的布袋。
萧然没说话，对采薇示意了一下。
采薇上前一步，将托盘上的红布揭开。
霎时间，周管家的眼睛瞪得溜圆，嘴巴微张，像是被人掐住了脖子。
托盘里，整整齐齐码着十锭雪花白银！每一锭都是标准的十两官银，银光闪闪，刺得他眼睛发疼。
足足一百两！一分不少！
这……这怎么可能？！这废物世子，真的在五天之内，弄到了一百两现银？他卖了什么？难道把王府祖宅抵押了？不可能啊，没听到风声啊！
萧然端起手边一杯温开水，慢条斯理地喝了一口，才淡淡道：“点一点。一百两，连本带利。我的玉佩呢？”
周管家如梦初醒，手忙脚乱地拿起一锭银子，又是掂量又是用牙咬，确认是真银无疑。他脸上那副倨傲的表情早已消失不见，换上了难以置信和一丝惶恐。他赶紧从怀里掏出那枚螭龙佩，双手捧着，恭恭敬敬地递还回去，声音都带着颤：“在，在 here！世子爷，您的玉佩……完好无损！小的……小的有眼无珠，冒犯了世子爷，还请世子爷恕罪！”
萧然接过玉佩，指尖摩挲着温润的玉质，看都没看周管家一眼，只挥了挥手：“银货两讫，你可以走了。”
“是是是！小的告退！小的告退！”周管家如蒙大赦，抱起那袋银子，带着伙计灰溜溜地跑了，背影狼狈不堪。
采薇看着他们仓皇离去的样子，忍不住扑哧一声笑了出来，多日来的压抑和委屈一扫而空。她崇拜地看着萧然：“世子，您真是太厉害了！他们那副嘴脸，前后变得可真快！”
萧然微微一笑，将玉佩随手放在桌上，仿佛那只是一块普通的石头。
“这世上，大多数人只认得两样东西。”他轻声说，像是自语，又像是说给采薇听。
“一是权势。”
“二是金钱。”
“当这两样你都没有的时候，连路边的野狗都敢冲你吠叫。”
“可一旦你露出了獠牙，展示了力量……”
他顿了顿，目光掠过窗外，看向京城那繁华喧嚣的方向，那里是权贵聚集之地，也是吞噬了原主和他家族荣耀的深渊。
“他们就会凑上来，摇尾乞怜。”
“或者，想着如何将你连皮带骨，吞下去。”
“而我们，”萧然收回目光，看向采薇，眼神平静，却带着一种令小丫鬟心悸的力量，“既要学会露出獠牙，更要懂得，如何让他们崩掉满牙”
采薇似懂非懂，但看着世子爷那深邃的眼神，心里莫名地安定下来，用力点了点头。
打发走周管家，萧然立刻开始了下一步行动。
他让老王头去西市最热闹的地段，租下了一个小小的、位置却不错的临街铺面，挂上了“净坊”的招牌。铺面不大，但收拾得干净亮堂。
开业第一天，“净坊”只摆出了两样商品：肥皂和花露。
起初，无人问津。行人路过，看到这寒酸的小店和两样从未见过的物事，多是好奇地瞥一眼，便摇摇头走开。一块奇怪的黄色“石头”，和一小瓶价格堪比同等重量白银的、号称能留香持久的“水”，谁会当这个冤大头？
萧然也不急。他早有准备。
他让采薇在店门口支起一个小摊，摆上一个大木盆，里面是故意弄脏的、油渍斑斑的布块。有客人驻足观望，采薇便现场演示，用肥皂搓洗，丰富的泡沫和强劲的去污力，看得人啧啧称奇。洗完的布块洁白如新，与旁边未洗的形成鲜明对比。
至于花露，萧然采用了更“奢侈”的营销方式。他让老王头联系了几个往日与王府有些香火情、如今在花街柳巷或高门大户里做事的旧人，免费赠送了几小瓶试用。无论是青楼里的头牌姑娘，还是高门内的贵妇小姐，对这种前所未有、香气纯粹持久、使用方便的香露，几乎毫无抵抗力。
效果是爆炸性的。
不过三五日，“净坊”的名声就以惊人的速度在京城底层百姓和上层圈子里同时传开了。
平民百姓发现，那叫“肥皂”的东西，去污力远超皂荚和澡豆，价格却不算离谱，一块能用很久，算下来比买皂荚还划算！尤其是那带着淡淡香味的“香皂”，更是成了不少小户人家女儿的心头好，咬咬牙也要买上一块。
而富贵人家，则对那名为“花露”的香液趋之若鹜。这可比她们常用的香囊、香饼方便高雅多了！只需在耳后、腕间轻轻点上几滴，便能香飘半日，而且香气层次分明，绝非市面上的俗物可比。很快，“净坊”的花露就成了京城贵妇圈里的新宠和身份象征，一瓶难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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