侄女的升学宴上，我妈红光满面地举起酒杯，高声宣布：“今天我高兴，宣布个好消息！
我女儿，也就是琳琳的小姨，已经答应了，要全额承担咱们家琳琳大学四年的所有费用！”
底下掌声雷动，大哥大嫂笑得合不拢嘴，一个劲地夸我懂事。
我妈得意地看向我，用眼神逼我点头。
我端着酒杯，缓缓站起身，在众人期待的目光中，笑着问我妈：“妈，这事儿，你另一个女儿答应了吗？”
全场瞬间安静了。
01酒店包厢里那股混杂着酒气、菜肴油腻和廉价香水的味道，熏得我胃里一阵翻江倒海。
头顶的水晶吊灯投下刺眼的光，照得每个人脸上都油光闪闪，像戴着一副副拙劣的假面。
我妈赵桂花，就是这场闹剧当之无愧的主角。
她穿着一件崭新的紫红色旗袍，紧紧绷在发福的身体上，脸颊因为激动和酒精涨成了猪肝色。
她举着酒杯，声音尖利地划破喧嚣，将所有目光都聚焦到她身上。
“今天我高兴，宣布个好"消息！”
她刻意停顿，享受着成为焦点的快感。
“我女儿，也就是琳琳的小姨，已经答应了，要全额承担咱们家琳琳大学四年的所有费用！”
话音刚落，大哥林海和大嫂李娟立刻带头鼓掌，脸上那谄媚的笑容几乎要咧到耳根。
“小舟就是懂事，有出息了，不忘本！”
大哥洪亮的声音盖过了所有嘈杂。
“可不是嘛，琳琳有这么个小姨，真是她的福气。”
大嫂李娟捏着嗓子附和，眼角的皱纹里都夹着算计。
亲戚们的掌声稀稀拉拉地响起来，投向我的目光里，混杂着羡慕、嫉妒、审视，还有一丝不易察觉的轻蔑。
我像个被剥光了衣服的商品，摆在货架上，任由他们估价。
赵桂花得意地扫视全场，最后，她的目光像两颗钉子，死死钉在我身上。
那眼神里没有询问，只有不容抗拒的命令和一丝威胁。
她在逼我，逼我在这场她亲手搭建的舞台上，配合她演完这场名为“亲情”的戏。
我手中的玻璃杯壁渗出冰冷的水汽，凉意顺着指尖蔓延到心脏。
我能感觉到血液在血管里奔流，耳边嗡嗡作响，但我的表情却异常平静。
我缓缓站起身。
椅子腿摩擦地面的声音在这一刻显得格外刺耳。
所有人都看着我，等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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